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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七夕乞福 (第2/2页)
潢比较华美,供人吃酒做乐的风月场所。 与普通船只不同的是,这花船因为其功用性,上边的各方面条件都是比较上档次的。 船头挑着两盏风灯,通由花船的桥岸也挑着两盏风灯,将这方天地照出一片昏昏黄黄的光亮。 五六个穿绸裹缎的青年公子哥一人搂着一个美貌姑娘,正嘻笑着往船上走着。 叶梨歌将视线定在其中一位身装酱红色圆领长袍的青年公子身上,此人一左一右各搂着一位浓妆艳抹的美貌佳人。 “大爷,你都来皇城一个多月了,今天才想起奴家,好忧伤哟!” “心肝儿,爷之前他不是忙嘛。 这刚得了闲,可不就来陪你了嘛!” “没良心的,就会嘴甜哄奴家……” 虽然晚上光线昏黄,虽然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见过长兄叶子衿了,可那轻佻的下作相,只是一眼,就让人看了个清楚。 这不是她那个如今正是临国候府当家人的长兄叶子衿,还能是哪个? 呵呵,当真是讽刺的紧呢! 自己在谢府苦苦挣扎,他却从来不闻不问,任由自己做个任人欺凌的孤女。 罢了! 原本就不曾抱有什么希望,倒也无所谓心伤与否。 抬头仰望着那无尽的苍穹,试图将眸子与夜色融为一体,“盛然,你看错了。” “是,奴婢确实看错了。” 盛然咬紧下唇,努力将眼底的湿润风干。 姑娘虽然如今也有十五岁了,可终究还未及笄,说白了就还是个未成年人。 即便是在民风相对比较开放的大楚,其行为也要受到一定的限制,所以这几年,她就一直缩在谢府。 “子衿,几年不来皇城,没想到还一如既往的受美女欢迎啊!” 虽说只是一瞥,却引起了叶子衿身边有一位一直罩在黑影中的中年男子注意。 “那是,爷这魅力,那是经过了时间的风华沉淀所成的,势必无人能及。” 叶子衿一拍胸脯,顺着中年男子的指引,看到站在河畔仰头凝视星华的叶梨歌。 “候爷,奴才眼拙,怎么感觉像是咱家大小姐啊!” 这显然是阿娘当年给叶子衿选出的跟班大福的声音。 “阿梨……她不是从来参加此类活动吗?” 放眼望去,一个小丫环正跑到叶梨歌跟前,“小姐,既然来了,好歹放一个,就当是散心解闷了。” 叶梨歌接过小丫环双手捧着的河灯,微微一笑,提笔在写道:星辉月落逐江畔,荡日重云闻水声。 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。 人生本便不易,犯不着因为别人的轻视或不以为意的搓磨,就让自己伤心难过。 开开心心是一天,伤心难过也是一日,生活如此之美好,何必整日自寻烦恼? 叶梨歌身边的丫环们,即便是比她大几岁,那也是风华正茂的少女,这个年龄正是好玩多动的时候。 难得有这么个可以放开,自由活动的空间,一个个叽叽喳喳,你一言我一语的,说的是不亦乐乎。 顺带着,叶梨歌感觉自己心情也忽然好了起来。 回来的路上,顺道买了一些日常需要的物什。 毕竟,在韶府里,她们是凡事都需要自力更生的客人,所以,这家常的物什,有些也需要准备起来了。 想起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韶三,自府衙出来后,人家连个招呼都没打,就直接离开了,至于说他是回府还是继续与情人幽会,与她何干? 原就是两条互不交叉的平行线,何必非要强行扭结在一起? 既然他不同意公开和离,那就是还愿意让她在韶府呆一段时间,从而继续受韶家照顾,如此便足矣,其它的也再没什么可求的了。 当时她就那么不思后果的向周府尹提出了和离,让身边的两个大丫环受惊非小,直到如今还心有余悸的直拍前胸,“我的姑娘啊,当初你巴巴的送给老候爷宝剑,就是为的脱离谢家,前来避难的。 可如果韶三公子真的同意了和离,你再回谢府,岂不是自打脸面? 以前咱们的日子就不好过,和离后回去,还有咱们的活路吗?” 叶梨歌脸带讥讽的轻笑出声,“回去?你以为出了谢府,咱还能够再回去吗?” 落雪吃惊的以手遮脸,“姑娘,你的意思是说谢家再不会接纳姑娘了吗?” “谢家所禀承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和离出去的姑娘不仅伤风而且败俗,不落井下石便是好的了,哪里有再回去的道理?” “所以姑娘一准就没打算再回谢家?” 当年父亲出家出走后就再寻不得踪迹,让娘亲被叶家诟病,长兄虽是庶子却无逼迫之意,可却架不住叶家那一帮子老棺材瓤子。 万般无奈之下,阿娘带着年幼的她离开了叶府,实指望谢家能够成为她最后的依仗,岂料,谢家的大门,在她出嫁的那一刻就永远对她关上了。 那段时间,娘亲一直郁郁寡欢的带着她在梅园居住,病体沉沉之时,也没想着寻个大夫来瞧瞧,显是抱了消极求死的决心。 只是在临死前,求外公看在骨肉亲情的面上,收留叶梨歌,并且送上了十万两白银,这才换得叶梨歌在谢府十年的暂住权,其薄情令得叶梨歌每每想起都会夜半寒凉。 想起阿娘以及阿娘临死前的绝望,叶梨歌顿时心情索然,连逛街也失了兴趣。